星期五, 10月 05, 2007

(散文)學會了許多東西


  近來從中國來的移民多了,我也認識了一些說普通話,但口音與台灣人不同的新朋友.彼此就熟落了,有時也會閒聊幾句.我問他們:「來到這個新的地方,在感覺上與原居地有甚麼不同?」
  
  他們異口同聲的說:「來到加拿大以後,要學的事情很多.最重要的當然是要學習駕駛汽車.因為這裏地方廣闊,住宅區和商店分隔很遠,公共交通工具不可能全面照顧到每一個人的需要,因此必須購車代步,否則便好像沒有了兩條腿.」
  
  他們以前在國內,走一兩條街便可以買到東西,再遠一些便騎腳踏車,更遠一些便坐公車或者「打的」(計程汽車),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擁有一輛汽車.汽車都是公家的,屬於政府或者公司.駕車的都是職業司機,個人懂得駕駛的,確實少之又少.
  
  在國內要學習駕駛汽車,不是一件輕鬆的事,一定要進入駕駛學校.學費昂貴不在話下,而且只有在大城市才有駕駛學校,所以有些外地人還要住在駕駛學校裏,多交一筆食宿費.由學習到考試,至少要幾個月時間,在經濟上也是一筆很大的負擔.所以,除非是想學一技之長,以後用來「搵食」,否則拿著那個駕駛執照也是無車可駕.
  
  他們說:想不到在加拿大學習駕車竟是那麼容易.只要年屆16歲,就可以報名考筆試和檢驗視力了.今天筆試不及格,可以明天再來,還是不及格,後天還可以來.通過了筆試之後,隨便找一位有駕駛執照的朋友坐在旁邊,便可以駕車上路.考路試的排期,甚至可以快到一個星期.如果筆試和路試都順利的話,十天八日便可以拿到駕駛執照,駕著汽車在公路上風馳電掣了.
  
  除了學會駕車之外,他們還學會了許多東西.學會了不隨地吐痰和丟垃圾;學會了在等公車時、在銀行或者在商店收銀櫃台前排隊;學會了在公車和西餐廳裏不高聲說話(在華人茶樓食肆可以恢復常態);學會了在街上不高聲揚手的向朋友打招呼;學會了在路上遇到陌生人,也點頭說一聲:「早晨」、「你好」;學會了隨時地都說「多謝」和「對不起」;學會了在公車上讓位給老人家和殘疾人士;學會了替推著嬰兒車的婦女拉門,進出公共場所拉門時會照顧後來的人,不會立即放手;學會了在戶外不會祼露上身做「膀爺」(北京人對那些把上身脫光的男人的稱呼);學會了不在門前或後園掠滿了萬國旗似的衣物;學會了把門前的道路和草地打掃得一乾二淨;更學會了不隨時隨地嘴角都叨著一口香煙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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