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六, 2月 09, 2008

(關於加拿大) 早期來加華人血淚史 


  聽一位老華僑講述早期華人移民來加拿大的故事,這不是他的故事,而是他的祖父輩甚至是曾祖父輩的故事.
  
 華人最早來到加拿大是在1877年,距離現在巳經有130多年了.那時候,加拿大要建造一條鐵路,由東部的多倫多到西部的溫哥華,把整個國家連貫起來.要建造一條幾千公里的鐵路,需要很龐大的人力,何況當時的科技機械還是不很發達.
  
  若要招募大量勞工,當然會想到人口眾多而又很貧窮的中國.當時加拿大鐵路公司得到廣東官吏的允許,在台山縣一帶招募工人.這裏地少人多,覓食不易,便有許多農民願意飄洋過海,希望能夠在新環境找到生機.所以早期來加拿大的華人,說的都是台山話.
  
  因為加拿大鐵路公司先給一筆安家費,然後把受僱者送下橫渡太平洋的輪船.情況就好像城市的肉販來鄉村買豬一樣,付了錢便把豬隻運走.所以,當時前往加拿大當勞工,亦被稱為「賣豬仔」.
  
  這些初到貴境的華工,都在加拿大西部維多利亞島上岸.這裏是溫哥華地區旁邊的一個小島,面積郤比新加坡大得多,真的是山明水秀.由於當年歐洲人從美國北上,也是在維多利亞島登陸.他們就在這裏建造城市,所以在維多利亞島上,有很多建築物都有18世紀的古典風味.現時作為卑詩省政府辦公室的那幢大樓,就是維多利亞時代的古老建築物,十分古式古香.
  
  也由於華工早期從維多利亞島登陸,他們築完鐵路之後,便返回這裏聚居,一來是環境熟悉,二來便於互相照應.所以,維多利亞島的唐人街雖然短小,規模比不上溫哥華和多倫多的唐人街,但它郤是加拿大最早期的一條唐人街.
  
  那條橫貫加拿大全國的鐵路,工程十分浩大,鑿山架橋,都是十分危險的工作,加上那時候還很缺乏安全意識,以致築路的華工傷亡慘重.故老傳說,幾乎每一公里鐵路的建造工程中,都會賠上幾條人命.
  
  雖然工作艱巨而又危險,但從「唐山」(老華僑都把祖國叫做唐山)來的勞工仍然絡繹不絕,甚至可以說是前仆後繼.到了鐵路大致完成之後,勞工人手過剩,後繼而來的華工便不容易找到工作.可是天無絕人之路,加拿大的內陸省份郤在此時發現了金礦,大批華工轉往河澗地區去淘金.之後又去建造公路,或者到西人開辦的食品工廠打工.亦有些華工自己做老闆,開辦洗衣店和雜貨鋪.
  
  華工越來越多,他們此時巳不是經由「賣豬仔」的形式來到這個新大陸了,而是由先來的同鄉或親友加以引援,協助籌借路費.他們遠涉重洋的目的,是來這裏淘金,所以北美洲亦被稱為「金山」.那些由加拿大或者美國衣錦還鄉的男人,便被稱為「金山阿伯」.
  
  那個時候,只有「金山阿伯」,郤沒「金山阿嫂」.因為當時的加拿大政府,貪圖廉價勞力,只准許中國男人進來,郤不准許中國婦女入境,華人社會幾乎全是「寡佬世界」.當時的西人看不起華人,禁止西人婦女與華人通婚,所以華人要娶老婆,除非是衣錦榮歸,返回唐山起大屋,娶老婆.雖然是「少小離家老大回」,但這些金山阿伯身邊有的是大把美金,亦不愁娶不到年輕貌美的老婆.這類婚姻,大都是「一樹梨花壓海棠」.
  
  以後從中國來的華人越來越多,他們不一定去建築鐵路,或者去淘金,有些人也從事其他的勞動工作.由於他們勤奮耐勞,所要求的工資不高,當然會搶去了一些白人的飯碗.
  
  這種情況,當然會引起白人勞工的鼓譟.為了阻止華工大量湧來,加拿大政府想出一個方法,就是向他們徵收入境稅,也就是俗稱的「人頭稅」.
  
  最初徵收的入境稅,是每人加幣50元,在當時的價值來說,這是個不小的數目.因為華人來到加拿大以後,勤勞工作所得的工資,每年只不過是加幣20多元而巳.換句話說,即使不吃不喝,也要把兩年半的工資,雙手奉送給加拿大政府.
  
  人頭稅徵收得那麼那麼高,仍然阻止不了華人勞工陸續前來,因為他們在祖國辛勞工作,每年收入約是加幣2元而巳.相比之下,在加拿大工作一年的收入,高於國內10倍.所以,他們咬緊牙齦,向親友籌借船費和人頭稅,也要來到這個新天地.後來,華工的收入陸續增加,而加拿大政府徵收的人頭稅亦水漲船高,最高的徵收數目達到加幣500元.
  
  百年之後,加拿大有些人權團體,認為政府當年向華人徵收人頭稅是不合理的措施,亦有違人道主義,曾經發起運動,要求以當時的生活指數計算并加上利息,賠償給曾經繳納過人頭稅的華人.惟是計算起來,這筆稅項的數目龐大到不得了,非聯邦政府所能負擔.而且,曾經繳納過人頭稅的華人多巳死去,這筆稅項是否屬於遺產?法律上郤有疑問.這項退還人頭稅的運動,喧攘多年之後,終於在最近保守黨豋台後,才得到了局部的解決.

  所謂局部解決,就是賠償金只發給現仍健在的老人,他們的遺屬只能望門興嘆.事實上,那些曾經繳交過人頭稅的老人,巳經死得七七八八,於是,政府的賠償便很有限度了.
  
  當時的加拿大政府,雖然准許華工入境,但只限於男性,婦女郤是望門而止.也由於當時的白人,對華人存在著岐視心理,白人婦女不願與華人通婚.因此,華人只好在年紀老大之後,略有積蓄,返回「唐山」起大屋,娶老婆,視為「落葉歸根」.
  
  惟是大多數華人不是那麼幸運,可以有所積蓄,能夠落葉歸根.有些人勞碌一生,仍是兩手空空,回鄉夢碎,只好望洋興嘆.由於食色性也,於是在唐人街附近,便出現「繁榮娼盛」的情況.操醜業的,大多數是較為貧窮的印第安族和黑人婦女.
  
  由於一些婦女團體和人道機構的呼籲,加拿大政府才逐漸開放華人婦女入境;華人的地位陸續提昇,亦開始有白人及其他族裔婦女與華人通婚.自此以後,華人要娶老婆,便不須要返回唐山了.
  
  後來,華人的職業巳不侷限於修路、開礦、製造廠工人等,有人開洗衣店、雜貨鋪、餐廳,經濟情況經巳好轉起來.惟是在那時候,加拿大政府仍然不承認華人是加國公民,他們沒有選舉投票權,當然也不能擔任公職.
  
  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,不少華人青年參軍,英勇作戰,盡了國民的義務.到了戰後,加拿大政府才把公民權利給予華人.如今,我們可以在加拿大落地生根,與各種族裔享有同等權利,這都是早期的華人同胞為國捐軀,為我們爭取到的權利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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